第107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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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7 章節
齡。”
阿曼一震，便站了起來，幾乎有跪下去的欲望，臉上的神情更是驚得花容失色，“公主，奴婢是要一生服侍您的，你忘了我們思、曼、珠、沙、華五個人都在天魔像在發過誓，奴婢一生不嫁！”
離暗擡了眼眸，不再看她，淡淡道：“也不知道阿華在大哥那裏過得如何，被封了華姬之後，倒把我一個小小的公主給忘了。”
阿曼微微擡眼，只見離暗面露一絲落寞之意，忙道：“阿華雖然被大殿下要走了，但是絕不敢忘了公主殿下！”
離暗道：“那就好，阿曼，坐啊，站著幹什麽?”
阿曼哪裏敢坐，“奴婢服侍公主，喜歡站著。”
離暗笑道：“你已經是護法了，就別再一口一個奴婢了。”
阿曼道：“在別人面前阿曼是護法，在公主面前，阿曼永遠都是奴婢。”
離暗搖頭嘆息。
阿曼已是一身冷汗。
在天魔城三層以上，嫁了人的女子沒有一絲地位，雖然做侍女也不沒有地位，但是她們這些侍女因為有主子們的庇護，還算個人，可一旦嫁了人，便是直接賞給哪個魔將，而六層的魔將們，向來以暴虐著稱，天魔教法典不許妻子反抗丈夫，到現在為止，沒有聽說哪個魔將的妻子還好好活著，不是被虐打，便是魔將戰死之後，給了其它魔將，嫁人，對她們來說，便是惡夢！
阿華，不華姬，當年，便是因為私下裏鐘情於大殿下，便被離暗公主隨口送給了當時尚不滿十六歲的大殿下，因為此事，埋下了教主開始不喜歡大殿下摩耶的因，還不到十六歲－－法典規定的可以成婚年齡，覬覦的還是妹妹身邊的婢女，又能成何大器？
但是華姬當時不明白，還以為公主為她著想，很是感激了一陣，卻不想摩耶因此恨上了公主，又怎麽會善待華姬，沒過幾年，大殿下的赤血殿便再也尋不到阿華的蹤跡了。
當年的離暗公主，剛剛滿了十歲。
“你與殺淩住的近，最近可有什麽消息嗎？”
阿曼微楞，阿思是負責這些的，離暗公主怎麽問她，但是她又不敢推委，便道：“奴婢所知不多，四護法與張公子一戰之後，便在宮中修習的多了，見到的自然也少了，而且因為張公子去了修羅場，以前隔一日便去一次也有幾日沒再去了。”
離暗微微沈吟片刻，說道：“現在還不知道張公子的真實想法，要穩住殺淩，你明日遣一個高階魔將，去請他，修羅場想培養出各種各樣的高手，就得有擅長各種戰鬥的師父，如果請不動，你親自去。”
阿曼應下，又低聲說道：“前日，大殿下偷偷給殺淩護法送了一個魔姬過去。”
“殺淩什麽反應？”離暗皺了眉，她未婚，但天魔城對於男女之事本看得極開，而且，沒有長輩給她籌謀，她早已什麽都知道。
“四護法把人給大殿下送去了。”
離暗幾乎要擊掌，“好個殺淩，做得真解氣。”低下頭來，便忽然想到劍少在對待同樣的事情上反而不如殺淩的那麽幹脆明白。轉而一想，是了，劍少怕是連人是誰送來的都不知道，又怎麽送回去，而且，他初到天魔城，對天魔城中的這些爭鬥尚一無所知，又如何懂得如何應對？
阿曼道：“公主要不要送什麽給殺淩護法？”
離暗偏頭，微微笑著，“你說，我要是也送個美人過去呢？”
阿曼搖頭。
離暗道：“好了，你回去吧，劍少那邊，你多盯著，有什麽動靜來報我知道。”
阿曼道：“公主，劍少這邊確實有事要跟你稟告。”
離暗來了興致，“說吧！”
阿曼便把劍少所提的兩件事情首尾和離暗說了。
離暗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明日，我會找他聊聊。”
阿曼退去。
離暗道：“阿珠，出來！”
隱在摩蘿樹後的綠裙女子無聲無息地站到了離暗身前。
“去找找，我上次狩獵的衣服。”
“公主原先是不準備去的。”阿珠低聲說道，也因為原本是不去的，便沒有給離暗做衣服，此時做已然來不及了，所以離暗也沒有為難婢女。
離暗笑道：“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他會來啊！”
阿珠有些擔憂，離暗看著她的神情，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麽，卻只是淡淡一笑，道：“放心，你家公主不是花癡！”
平民老井
劍少又來到了二層老井的鋪子裏。
“怎麽樣，小億找到了嗎？”老井見劍少來了，便停下錘擊的動作，拿著毛巾擦了把汗，開門見山問道。
劍少卻開始蹲在爐子邊拉風箱，“你給小億的劍鑄好了沒？”
不答反問，便是沒法回答，沒法回答則是因為沒有他期待的回答，老井心底微苦，看見劍少冷著的臉便知道他也不高興，便不再問這個問題，說道：“劍體就快好了，還得給劍體和劍柄刻紋，打磨，最後是開鋒，快的話，也就幾天！”
“哦。”劍少應了一聲，沒有再說什麽，他腦海裏過著被他縮的越來越小的範圍的那十幾個孩子，到底哪個才是小億呢？
可是，已經教了幾天劍法，被叫了不知多少聲張師父，卻依然沒有人回答他的三個問題。他這個師父是有多失敗呢？劍少苦笑。
難道是他太冷酷了？換位思考，他若是小億，也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。
會不會，小億並不在他挑選的人之中呢？
如果，小億已經死了呢？
這些可怕的想法突然湧入腦海，劍少心中一片冰涼，拉著風箱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。
老井說道：“累了麽？累了就去喝點水吧！”
劍少起身，見赤著上身的老井依然丁丁當當地敲著什麽，便隨口問道：“不是說以後都不鑄劍了嗎？這好像不是小億那把劍，你鑄的是什麽？”
老井帶著笑意說道：“這是工具啊，各種工具，鋤草用的鋤頭，趕豪豬用的鐵槍…”
“那你以後真的不鑄劍了？”劍少問道，他不是擔心老井不給自己鑄烏魅，而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，仿佛…對，仿佛看著易風拿著流火劍在砍樹為生。
老井嘆了一息，坐在了鋪子前面的木凳上，對劍少說，“舀兩瓢水來。”
劍少依言進了屋子裏，從廚房的水缸裏舀了一大一小兩瓢水，把大瓢遞給老井，自己端著一小瓢坐在了老井身邊矮一些的木凳上。
老井就著水瓢‘咕咚咕咚’一氣飲了半瓢，才說道：“劍少，這麽跟你說吧，鑄劍師這個身份當然是讓我很驕傲的，也很自豪。可是，很多時候，鑄劍師鑄出的劍要是落在惡人手中成為殺戮的魔器，你說鑄劍師是不是也是有罪的呢？”
這個問題顯然是所有的鑄劍大師夜深人靜時都會捫心自問的一個，劍少自然不是鑄劍師，可他本能裏覺得：“劍再具靈性，也是死物，你若不動它，它總不會跳起來殺人，所以，真正分善惡的，還是人心。”
老井大悅，讚賞般看著劍少，拿起半瓢水就和劍少碰了一下，“來，幹了！”
劍少被他情緒感染，便也一飲而盡。
老井說道：“你說的不錯，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，可是，有一樁往事一直壓在心裏，加上小億被抓走，我開始反省，也許，這世間，真有因果報應一說，如果我鑄的劍在惡人手人殺戮無數，那麽我、小億、以及我的後人，是不是都不能善終？因此，我決定不再鑄劍，只要小億在我身邊，以後不論幹什麽，只要兩個人顧得上溫飽，不再分開就行了。”
劍少仿佛想到了什麽，低低說道：“你說的，也有道理。”
老井拍拍他的肩膀，“放心，等找到小億，我閑下心來，會試著給你再鑄把劍。”
劍少楞了一楞，有些不是滋味，“也許，不用了。”
老井笑道：“其實你已經盡心了，能找到小億當然好，真找不到，我也會給你鑄劍，只是…”他擡頭看天，天上飄著雲…因為眼裏的水霧有些朦朧不清，他不願意往壞處想，他的小億，應該是活著的！
劍少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，便沈默看著他，臉上微微笑著。
晚間吃飯的時候，他忽然想到了辦法。
“明天，你跟我去修羅場。”劍少說道。
“啊？”老井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。
“我說，你明天跟著我去修羅場。”
老井看了他半晌，確認他不是在說笑，才搖了搖頭，笑道：“天魔城的階層分的太嚴，你找我去以什麽理由呢，二層的人連三層都上不去，更不要提五層的修羅場，而且，我知道，你一定也是很艱難的。”
劍少看著老井滿是煙火色的雙鬢，和眼角強笑的皺紋，心裏卻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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齡。”
阿曼一震，便站了起來，幾乎有跪下去的欲望，臉上的神情更是驚得花容失色，“公主，奴婢是要一生服侍您的，你忘了我們思、曼、珠、沙、華五個人都在天魔像在發過誓，奴婢一生不嫁！”
離暗擡了眼眸，不再看她，淡淡道：“也不知道阿華在大哥那裏過得如何，被封了華姬之後，倒把我一個小小的公主給忘了。”
阿曼微微擡眼，只見離暗面露一絲落寞之意，忙道：“阿華雖然被大殿下要走了，但是絕不敢忘了公主殿下！”
離暗道：“那就好，阿曼，坐啊，站著幹什麽?”
阿曼哪裏敢坐，“奴婢服侍公主，喜歡站著。”
離暗笑道：“你已經是護法了，就別再一口一個奴婢了。”
阿曼道：“在別人面前阿曼是護法，在公主面前，阿曼永遠都是奴婢。”
離暗搖頭嘆息。
阿曼已是一身冷汗。
在天魔城三層以上，嫁了人的女子沒有一絲地位，雖然做侍女也不沒有地位，但是她們這些侍女因為有主子們的庇護，還算個人，可一旦嫁了人，便是直接賞給哪個魔將，而六層的魔將們，向來以暴虐著稱，天魔教法典不許妻子反抗丈夫，到現在為止，沒有聽說哪個魔將的妻子還好好活著，不是被虐打，便是魔將戰死之後，給了其它魔將，嫁人，對她們來說，便是惡夢！
阿華，不華姬，當年，便是因為私下裏鐘情於大殿下，便被離暗公主隨口送給了當時尚不滿十六歲的大殿下，因為此事，埋下了教主開始不喜歡大殿下摩耶的因，還不到十六歲－－法典規定的可以成婚年齡，覬覦的還是妹妹身邊的婢女，又能成何大器？
但是華姬當時不明白，還以為公主為她著想，很是感激了一陣，卻不想摩耶因此恨上了公主，又怎麽會善待華姬，沒過幾年，大殿下的赤血殿便再也尋不到阿華的蹤跡了。
當年的離暗公主，剛剛滿了十歲。
“你與殺淩住的近，最近可有什麽消息嗎？”
阿曼微楞，阿思是負責這些的，離暗公主怎麽問她，但是她又不敢推委，便道：“奴婢所知不多，四護法與張公子一戰之後，便在宮中修習的多了，見到的自然也少了，而且因為張公子去了修羅場，以前隔一日便去一次也有幾日沒再去了。”
離暗微微沈吟片刻，說道：“現在還不知道張公子的真實想法，要穩住殺淩，你明日遣一個高階魔將，去請他，修羅場想培養出各種各樣的高手，就得有擅長各種戰鬥的師父，如果請不動，你親自去。”
阿曼應下，又低聲說道：“前日，大殿下偷偷給殺淩護法送了一個魔姬過去。”
“殺淩什麽反應？”離暗皺了眉，她未婚，但天魔城對於男女之事本看得極開，而且，沒有長輩給她籌謀，她早已什麽都知道。
“四護法把人給大殿下送去了。”
離暗幾乎要擊掌，“好個殺淩，做得真解氣。”低下頭來，便忽然想到劍少在對待同樣的事情上反而不如殺淩的那麽幹脆明白。轉而一想，是了，劍少怕是連人是誰送來的都不知道，又怎麽送回去，而且，他初到天魔城，對天魔城中的這些爭鬥尚一無所知，又如何懂得如何應對？
阿曼道：“公主要不要送什麽給殺淩護法？”
離暗偏頭，微微笑著，“你說，我要是也送個美人過去呢？”
阿曼搖頭。
離暗道：“好了，你回去吧，劍少那邊，你多盯著，有什麽動靜來報我知道。”
阿曼道：“公主，劍少這邊確實有事要跟你稟告。”
離暗來了興致，“說吧！”
阿曼便把劍少所提的兩件事情首尾和離暗說了。
離暗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明日，我會找他聊聊。”
阿曼退去。
離暗道：“阿珠，出來！”
隱在摩蘿樹後的綠裙女子無聲無息地站到了離暗身前。
“去找找，我上次狩獵的衣服。”
“公主原先是不準備去的。”阿珠低聲說道，也因為原本是不去的，便沒有給離暗做衣服，此時做已然來不及了，所以離暗也沒有為難婢女。
離暗笑道：“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他會來啊！”
阿珠有些擔憂，離暗看著她的神情，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麽，卻只是淡淡一笑，道：“放心，你家公主不是花癡！”
平民老井
劍少又來到了二層老井的鋪子裏。
“怎麽樣，小億找到了嗎？”老井見劍少來了，便停下錘擊的動作，拿著毛巾擦了把汗，開門見山問道。
劍少卻開始蹲在爐子邊拉風箱，“你給小億的劍鑄好了沒？”
不答反問，便是沒法回答，沒法回答則是因為沒有他期待的回答，老井心底微苦，看見劍少冷著的臉便知道他也不高興，便不再問這個問題，說道：“劍體就快好了，還得給劍體和劍柄刻紋，打磨，最後是開鋒，快的話，也就幾天！”
“哦。”劍少應了一聲，沒有再說什麽，他腦海裏過著被他縮的越來越小的範圍的那十幾個孩子，到底哪個才是小億呢？
可是，已經教了幾天劍法，被叫了不知多少聲張師父，卻依然沒有人回答他的三個問題。他這個師父是有多失敗呢？劍少苦笑。
難道是他太冷酷了？換位思考，他若是小億，也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。
會不會，小億並不在他挑選的人之中呢？
如果，小億已經死了呢？
這些可怕的想法突然湧入腦海，劍少心中一片冰涼，拉著風箱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。
老井說道：“累了麽？累了就去喝點水吧！”
劍少起身，見赤著上身的老井依然丁丁當當地敲著什麽，便隨口問道：“不是說以後都不鑄劍了嗎？這好像不是小億那把劍，你鑄的是什麽？”
老井帶著笑意說道：“這是工具啊，各種工具，鋤草用的鋤頭，趕豪豬用的鐵槍…”
“那你以後真的不鑄劍了？”劍少問道，他不是擔心老井不給自己鑄烏魅，而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，仿佛…對，仿佛看著易風拿著流火劍在砍樹為生。
老井嘆了一息，坐在了鋪子前面的木凳上，對劍少說，“舀兩瓢水來。”
劍少依言進了屋子裏，從廚房的水缸裏舀了一大一小兩瓢水，把大瓢遞給老井，自己端著一小瓢坐在了老井身邊矮一些的木凳上。
老井就著水瓢‘咕咚咕咚’一氣飲了半瓢，才說道：“劍少，這麽跟你說吧，鑄劍師這個身份當然是讓我很驕傲的，也很自豪。可是，很多時候，鑄劍師鑄出的劍要是落在惡人手中成為殺戮的魔器，你說鑄劍師是不是也是有罪的呢？”
這個問題顯然是所有的鑄劍大師夜深人靜時都會捫心自問的一個，劍少自然不是鑄劍師，可他本能裏覺得：“劍再具靈性，也是死物，你若不動它，它總不會跳起來殺人，所以，真正分善惡的，還是人心。”
老井大悅，讚賞般看著劍少，拿起半瓢水就和劍少碰了一下，“來，幹了！”
劍少被他情緒感染，便也一飲而盡。
老井說道：“你說的不錯，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，可是，有一樁往事一直壓在心裏，加上小億被抓走，我開始反省，也許，這世間，真有因果報應一說，如果我鑄的劍在惡人手人殺戮無數，那麽我、小億、以及我的後人，是不是都不能善終？因此，我決定不再鑄劍，只要小億在我身邊，以後不論幹什麽，只要兩個人顧得上溫飽，不再分開就行了。”
劍少仿佛想到了什麽，低低說道：“你說的，也有道理。”
老井拍拍他的肩膀，“放心，等找到小億，我閑下心來，會試著給你再鑄把劍。”
劍少楞了一楞，有些不是滋味，“也許，不用了。”
老井笑道：“其實你已經盡心了，能找到小億當然好，真找不到，我也會給你鑄劍，只是…”他擡頭看天，天上飄著雲…因為眼裏的水霧有些朦朧不清，他不願意往壞處想，他的小億，應該是活著的！
劍少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，便沈默看著他，臉上微微笑著。
晚間吃飯的時候，他忽然想到了辦法。
“明天，你跟我去修羅場。”劍少說道。
“啊？”老井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。
“我說，你明天跟著我去修羅場。”
老井看了他半晌，確認他不是在說笑，才搖了搖頭，笑道：“天魔城的階層分的太嚴，你找我去以什麽理由呢，二層的人連三層都上不去，更不要提五層的修羅場，而且，我知道，你一定也是很艱難的。”
劍少看著老井滿是煙火色的雙鬢，和眼角強笑的皺紋，心裏卻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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